褚玄陵腳步?jīng)]停。
他能感覺到趙大柱的視線像根刺扎在后頸——這混混前兒被他用破妄眼瞧出身上沾了小鬼怨氣,當時嚇得差點尿褲子,這會兒怕是要找場子。
但系統(tǒng)面板沒動靜,說明趙大柱暫時構不成威脅。
他垂眸看了眼手表,七點十七分,正是陽氣漸盛的時候,邪祟難動。
”裝什么大尾巴狼!”趙大柱的罵聲被風扯碎在身后。
褚玄陵跟著林阿婆拐過單元樓,就見穿紅色工服的韓梅梅迎過來。
她手里攥著個登記本,指甲蓋啃得參差不齊,見著褚玄陵就搓起手:“小褚是吧?
阿婆都跟我說了”她往四周張望一圈,壓低聲音,”那聲音是從三號樓后的老水塔傳出來的。
我們前兒想找人拆,可工人上去轉了一圈,下來就說頭暈,現(xiàn)在”
”那水塔比小區(qū)還早二十年。”
沙啞的男聲從身后響起。
褚玄陵轉頭,見穿藏青中山裝的老頭扶著眼鏡站在花壇邊,手里的搪瓷杯還冒著熱氣——是張老頭,退休教師,小區(qū)里有名的”活字典”。
”七九年建的,”張老頭推了推眼鏡,杯蓋敲得叮當響,”我那會兒在街道辦,聽老輩說,水塔修好第三年,有個女嬰被丟在塔頂水箱里。
等發(fā)現(xiàn)時”他突然咳嗽起來,目光掃過林阿婆發(fā)白的臉,沒再往下說。
韓梅梅的手絞著登記本,指節(jié)泛白:“張老師您別嚇著阿婆”
”嚇?”張老頭冷笑一聲,”上禮拜三號樓王嬸起夜,看見水塔頂上有團白影子晃。
我昨兒拿放大鏡看,水箱外壁有道抓痕,新的!”
褚玄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。
老水塔立在兩棟樓之間,足有三層樓高,外壁爬滿青苔,在晨霧里泛著青灰色。
塔頂水箱的鐵皮銹出幾個窟窿,風灌進去,發(fā)出嗚嗚的聲響——像極了嬰兒抽抽搭搭的哭聲。
他喉嚨突然發(fā)緊。
老道士說過,當活人的六感被陰氣激得發(fā)顫時,便是離邪祟最近的時候。
他閉了閉眼,破妄眼自動激活——眼前的世界突然蒙上一層暗紅,水塔頂端騰起一團墨色陰氣,里面裹著細若蚊蠅的哭嚎,像根冰針直扎太陽穴。
”好重的怨氣。”他低低呢喃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帆布包帶。
系統(tǒng)面板突然在眼前炸開金光:【新任務發(fā)布:安撫哭泣游魂·經(jīng)驗+20】【技能殘頁:符咒術·凈心符已解鎖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