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左景文還這般不知死活,不肯下跪,只怕他想要得到向晚棠原諒的可能性,是越來越渺茫了。
“祖父,我們左家在天元郡那也是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娜思?,給這幾個人下跪,要是傳了出去,那我左家的臉面往哪兒擱啊?”
左景文還在那里不知死活地叫嚷著,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(yán)重性。
甚至,他的內(nèi)心深處還覺得,自己的祖父真是越活膽子越小了,居然被一個騙子嚇得如此狼狽。
左峰實(shí)在是忍無可忍了,他“蹭”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,一個箭步?jīng)_到左景文面前,一只手如同鐵鉗一般,狠狠地?cái)Q住了左景文的耳朵。
緊接著,他揚(yáng)起手,一個兇狠的耳光,“啪”的一聲,重重地抽在了左景文的臉上。
左景文的臉?biāo)查g就腫了起來,如同一個發(fā)面饅頭一般,紅得發(fā)紫。
而下一刻,左峰又猛地一腳踹在左景文的膝彎處,左景文只覺得膝蓋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,整個人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。
隨即,左峰再次跪在向晚棠的面前,身體瑟瑟發(fā)抖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說道:“老宗主,是我對左景文這小犢子管教不嚴(yán),讓他沖撞了您,我這就將其帶回家去關(guān)禁閉,嚴(yán)加懲罰,還望老宗主息怒。”
他嘴上是這么說,實(shí)際上心里卻打著如意算盤,想著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盡量減輕自己的罪責(zé)。
而左景文被強(qiáng)迫跪在地上,這才不敢再言語什么了。
但他心里還是不太相信,眼前這個看起來才四五十歲的青衫男子就是龍淵劍宗的老宗主,只覺得這一切都太過荒誕了。
“左峰,這么大的事情,你輕飄飄一句話就想這么算了?如果不是我和方寒老弟恰巧來了喬千山家里,那喬千山就要慘死在左景文手里,喬月也要被這畜生糟蹋。而左家敢這么胡作非為,還不是因?yàn)槟愕目v容?你孫子左景文可說了,你殺人如麻。”
向晚棠神色平靜,語氣淡淡地說道,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,敲在左峰的心上。
左峰面色慘白如紙,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滾落,雙腿止不住地打顫,整個人仿佛秋風(fēng)中的殘葉般瑟瑟發(fā)抖。
他急忙解釋道:“老宗主,我平日里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宗門里,一門心思撲在修煉上,哪曾想左景文這孽障竟如此膽大包天、囂張跋扈!他在外面肆意妄為、胡作非為,我真的是毫不知情?。∪缃裎野阉坏侥氖稚?,任憑您處置,要?dú)⒁獎?,全憑您一句話,我絕無半句怨言!”
左峰一邊說著,一邊偷偷用余光瞥著向晚棠的神色,心中滿是惶恐與不安。
他試圖將所有的過錯都一股腦地推到左景文身上,好讓自己能在這場危機(jī)中全身而退。
想當(dāng)初,他對左景文那可是寵愛到了極點(diǎn)。
左景文想要什么,他便給什么,哪怕是自己珍藏多年、視為至寶的稀罕物件,只要左景文開口,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拿出來。
就比如那顆從龍淵劍宗費(fèi)盡千辛萬苦才得到的珍稀造化丹,那可是無數(shù)人夢寐以求的寶物,能大幅提升修為,增強(qiáng)實(shí)力。
可左景文一句想要,他便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送給了左景文,只盼著左景文能有所成就,日后能撐起左家的一片天。
然而,當(dāng)性命攸關(guān)的時刻,左峰心中的天平瞬間傾斜。
在他看來,自己的性命遠(yuǎn)比左景文重要得多,為了能活下去,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犧牲左景文,將左景文推到了風(fēng)口浪尖。
左景文和左家的一眾高手聽了左峰的話,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,滿臉的難以置信,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事情。
在他們眼中,左景文可是左家未來的接班人,是左家的希望所在,怎么能任由向晚棠說要?dú)⒁獎幠兀?/p>
這簡直是對左家的侮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