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寒與郭天一雖從未有過直接往來,但城主葉重卻如同一條無形的紐帶,將他們聯(lián)系起來。
回想起上次前往雁鳴城,郭天一去城主府讓葉重給方寒道歉,特意帶上了幾只眼眸靈動(dòng)的青鳥。
這些青鳥不僅身姿優(yōu)雅,更擁有獨(dú)特的本領(lǐng),只要去過一次的地方,便能憑借敏銳的感知,將信件準(zhǔn)確送達(dá)。
郭天一撕開信封,展開信紙。
當(dāng)讀完方寒的親筆信,他的瞳孔驟然收縮,手中的信紙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。
“虧我如此看重石天明,短短幾年間,將他提拔為偏將,沒想到石家的人竟如此囂張跋扈!”
郭天一咬著牙,低聲自語,臉上的寒霜愈發(fā)凝重。
信中提到,石天明的侄兒石文山和侄女石玉嬌,竟將邪惡的念頭打到了方寒的妹妹方映雪以及公孫瑤琴身上。
更令人發(fā)指的是,石玉嬌妄圖將方寒當(dāng)作修煉的爐鼎,這種行徑簡直無法無天。
郭天一深吸一口氣,強(qiáng)壓下心中的怒火,決定按照方寒的請求,即刻前往古月城,親自處理石家之事。
上次前往雁鳴城,他只是讓葉重代為向方寒賠罪,還沒來得及與方寒會面,便因天元郡有急事而折返。
這一次,他要好好拜見一下鎮(zhèn)妖司的這位無上客卿。
郭天一將信件小心收起,正欲思索下一步行動(dòng),一名手下匆匆來報(bào):“郡尉大人,石天明偏將求見!”
郭天一心中一動(dòng),嘴角泛起一絲冷笑:“我倒要看看,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?!?/p>
旋即沉聲道:“讓他進(jìn)來?!?/p>
片刻之后,書房的門緩緩?fù)崎_,石天明大步踏入。
他四十多歲的年紀(jì),身材高大威猛,虎背熊腰,身上的鎧甲在燭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,舉手投足間盡顯將軍的霸氣。
“天明,找老夫所為何事?”
郭天一臉上掛著如往常一樣的笑容,仿佛剛才的憤怒從未發(fā)生過。
在過去,郭天一的確對石天明寄予厚望,不僅因?yàn)樗麚碛兄须A武宗的實(shí)力,更因?yàn)樗k事靈活、殺伐決斷,頗具將才風(fēng)范。
“郡尉大人,我石家遭遇了飛來橫禍,侄兒石文山和侄女石玉嬌,竟被人殘忍廢掉,形同廢人,我懇請大人準(zhǔn)許我?guī)ьI(lǐng)一千郡兵,回古月城為他們報(bào)仇雪恨!”
石天明“撲通”一聲單膝跪地,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悲憤,大聲說道。
郭天一目光如炬,盯著石天明,心中冷哼一聲:這石天明只字不提石文山和石玉嬌被廢的緣由,一上來就叫嚷著報(bào)仇,居心叵測。
他端起茶盞,輕輕吹開浮沫,慢悠悠地說道:“天明,私調(diào)兵馬可是觸犯軍規(guī)的大事。若是被郡守韓問天大人知曉,別說你,就連本郡尉也得吃不了兜著走!”
石天明早有準(zhǔn)備,不慌不忙地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:“郡尉大人,此事看似是我石家的私事,實(shí)則不然。傷我侄兒侄女的,乃是雁鳴城之人,他們不僅下此毒手,還私吞了我石家的大批貨物。我們前去討回公道,名正言順,怎么能算是私調(diào)兵馬、違法亂紀(jì)呢?”
換作以往,郭天一或許真會被石天明這番言辭蒙蔽。
但此刻,手中方寒的信箋似乎還帶著溫度,信中石家的種種惡行,讓郭天一清楚地知道,石天明這是在顛倒黑白、混淆是非。
郭天一心中冷笑,面上卻不動(dòng)聲色,略作沉吟后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你速去速回,切不可節(jié)外生枝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