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??!”黃雙拍著大-腿,語重心長道,“書都讀到哪里去了?該學(xué)的要學(xué),不該學(xué)的別學(xué),再怎么樣,我都是你爸。”
他只會陳詞濫腔聲明這些。
“乖乖把藥吃了,我去拿開酒器。”江夢合把水推過去,抱著酒瓶走向廊道。
往日冷漠的女人今天格外有人情味,黃雙不由感慨,加上被酒精迷得腦海不清醒,心情頗好地把藥扔進(jìn)嘴里。
玻璃杯底磕碰在茶幾,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江夢合余光瞥向身后,若無其事走進(jìn)衛(wèi)生間,翻找之前收在抽屜的起子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外面忽然傳來東西掃落的尖銳動靜,噼里啪啦如掉落一地的碎玻璃。
找到開瓶器,女人將其卡在瓶口,用力往下按去。
“唔——”
痛苦的呻-吟隔著門虛虛傳來,江夢合似有所覺,靠在衛(wèi)生間的門旁,直到一聲接通提示音響起,她猛地推開房門。
“爸!”
只見黃雙倒在地上抽搐著,雙手死死按住脖頸,喉嚨處的異物感齊齊涌上,鼻腔和呼吸道像被淤泥堵住,連呼吸跟著不暢快起來。
男人拉滿紅血絲的眼珠緊鎖地上的手機(jī),用口型艱難比劃。江夢合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,跪坐在他身旁手足無措。
“爸!爸你怎么樣了?哪里不舒服!”
她拉開黃雙鉗制喉嚨的手:“別用力,深呼吸——”
怨毒的目光落在肩膀,江夢合恍若未覺,顫-抖雙手想要安撫。
直到急促的高喊打斷她的不理智。
“詳細(xì)地址!快!”
陳舊的手機(jī)呼喚時傳來磁性的顆粒感,女人回神,連忙捉過手機(jī),看上面的通話時間。
四十三秒。
“喂!女士,能聽得到嗎!”
江夢合深吸一口氣,報出酒店地址和房間號。掛斷電話以后,她癱坐在地上,凝望著眼前不住抽搐的黃雙。
紫黑色的嘴角泛著白沫,男人起伏的xiong腔慢慢平和。
“沒事的,堅持住?!苯瓑艉蠐崦陌l(fā)頂,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