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像那種性上癮的人嗎?”似乎為了自證清白,她又把被角朝里掖掖,將人裹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
談話氣氛輕松下來,印蕓竹被人照顧,感到不自在,撐起上半身:“不用,我回去吃點藥就好——”
“再亂動,我就天天去找你。”江夢合按住她的肩膀。
這番威脅果然有用,印蕓竹噎住,像具硬邦邦的尸體,重新躺回去。
江夢合似乎沒有照顧病人的經(jīng)驗,盡管她平時的關(guān)照行為看起來游刃有余。只見她翻箱倒柜找體溫槍,最終翻出來一管細(xì)細(xì)的水銀溫度計。
見她掀開被子要量體溫,印蕓竹提醒:“你先甩?!?/p>
“看你生病,我有些不清醒了?!奔幢氵@個時候,她都要把缺乏經(jīng)驗歸咎到印蕓竹頭上,言語間有邀功的嫌疑。
印蕓竹不想聽這些,但自己現(xiàn)在手無縛雞之力,索性全盤接受。她拿起溫度計,朝懷里塞去。
江夢合起身給她燒水。
女人背影忙碌,行為舉止卻依然從容優(yōu)雅,如果忽略偶爾碰撞的動靜的話。
白色的藥片被掰開分成兩半,兌溫開水后,她端起水杯走向床邊。
玻璃杯磕碰發(fā)出沉悶的響,水波震蕩,連同旁邊放在紙上的藥片一起,周圍散落星星點點的粉末。
印蕓竹把被子拉過嘴角,垂眼像只無措的小動物,眼底寫滿抗拒。她拿出溫度計,對光看水銀沒過的刻度。
三十八點四,不算低的度數(shù)。
江夢合拿過溫度計:“看起來的確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“我一個人回去也行,太晚了舍友會擔(dān)心的?!逼教苫謴?fù)些力氣,印蕓竹撐起上半身準(zhǔn)備下床,腰腹被按住。
“舍友,和你同房那個?”江夢合動作輕柔,力道卻不小,輕而易舉將她重新按回去。
“我知道她,是賀導(dǎo)朋友的徒弟,和你差不多,從跟組編劇做起來的。”
明明沒合作過,女人卻對賀平工作室的成員了如指掌,印蕓竹眼底流露出一絲驚訝。
捕捉到異于排斥的情緒,江夢合拍了拍被子:“蕓蕓,你的事情,我都有放在心上?!?/p>
“她只是和我被分到同一間套房。”猜出她調(diào)查米瑩的動機(jī)不純,印蕓竹別過臉去。
雙頰因發(fā)燒呈現(xiàn)不正常的潮。紅,她呼吸粗重,陷入枕頭的碎發(fā)汗涔涔貼在后脖頸上。
即便不是自作多情,排查自己圈子里別人的信息,也是一件喪心病狂的行為。
江夢合沒否認(rèn),端起床頭柜的水杯和藥片:“吃藥了。”
“不吃。”
“不喜歡吃苦的?”被拒絕的江夢合沒有惱怒,單純以為印蕓竹耍小孩子脾氣。
“誰知道是發(fā)燒藥還是——”說到這里,印蕓竹卡殼,她能感受到周身的溫度冷了幾分。
壓。在腿上的重量隔著柔軟的被褥,江夢合以另一種方式桎梏住她。女人眸色幽深,盯著掌心的藥片,淡淡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