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她抽走的又不止是那張月亮牌,紙牌上那股或明或暗的能量,明顯連著克洛伊的靈魂。
她在克洛伊耳邊說著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話。她說,克洛伊必須留點什么給媽媽。
這帶來了刺骨的疼痛,可克洛伊還是強忍著,她不說話。
這不對,溫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行動。
“快和你媽媽商量一下,不是一定要拿這個走的,別的行不行?!?/p>
她急切地說。
“我自己來就行?!笨寺逡疗D難地搖頭,“媽媽已經(jīng)滯留很久了,不給船資的話,連冥河渡口的大門都進不了……”
林溫剛想說,這個她能幫忙,可仔細一問,冥河的渡口另有歸屬,與她無關。
怎么這樣。
那沒有別的辦法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流著淚,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堅硬硬幣。
好不想給,她死活不松手,但是又要給,不然就會有什么東西從克洛伊身體被抽走。
沒事,一塊錢而已,一塊錢而已,以后還撿得到的,不是什么稀罕東西——
不,不給。她抱著硬幣不撒手。
溫臉上殘留著淚,她用顫抖的手寫了張欠條,要克洛伊的媽媽用這個當船資。
保險起見,她不僅寫明了這張欠條只支付十塊錢以內(nèi)的船資,再多就不行了,落款姓名留的還是珀西的名字。
克洛伊和媽媽一起檢查了一下,表示應該沒問題。
母親把月亮牌放回了克洛伊的手牌,又做了些囑咐,但除了克洛伊,其他人都沒有聽到具體內(nèi)容。
她最后說,自己是時候走了。
布谷、布谷。報時鳥忽然彈了出來,它僅在半點報時,并不提供確定的時間。
到底幾點了,林溫沒帶手表,她拿出手機,手機顯示十點了。
誒,派對是不是要結束了,還是說會徹夜持續(xù)?她抬起頭,發(fā)現(xiàn)四周還很熱鬧。
非常熱鬧,能看見不遠處歡鬧的高中生們,都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。而她附近的安保人員,正不著痕跡地處理克洛伊帶來的混亂,照料那些受影響的女孩們。
她已經(jīng)從克洛伊母親的場域離開了。
溫有些茫然,她走到名叫瑪雅的通靈師面前,她正在給昏迷過去的克洛伊做檢查。
想了一想,溫要身邊的希奧多也過去幫忙,幫忙穩(wěn)定靈魂的狀態(tài),起碼派上點用場。
她又查看起提示板,100積分也入賬了。希望克洛伊和她媽媽都沒事,希望珀西替她把船費付下。
對于克洛伊現(xiàn)在的情況,瑪雅說不難處理,要她別擔心。至于對抗邪異的更多方法,還有靈魂與身體的沖突如何解決……之后再聯(lián)系,她都有計劃。
好的,溫不做打擾,她往后退,卻退到了另一個銀發(fā)通靈師身后。還好他反應很快,及時讓開了路。
“嗯,我明白了。之后我會去做確認的……”銀發(fā)的少年正在打電話,他抱歉一笑。
怎么回事,溫瞇了瞇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