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想著,池無言干脆閉上了眼睛,眼不見為凈,一切都是虛幻的。
迎親的嗩吶和笛子吹得更響,喜悅充斥著這支隊伍。
池無言屏住呼吸,感受到一陣陣陰風從自己身旁掃過。
嗩吶的聲音已經(jīng)離自己有些遠了,就在池無言覺得安全時,頭磕到了什么東西,下一秒整個人向前摔進了一個窄小的空間。
池無言慌忙睜開眼睛,立即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是進到紅轎子里面了,轎子晃動著,正在被紙人抬著往前走。
什么鬼,池無言一臉慌亂。
他伸手扶住眼前的小桌子,想要站起來,手放到衣服上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面料的不對勁,低頭一看,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已經(jīng)穿了一身的紅嫁衣。
女式的紅嫁衣,合適的穿在他身上,像是專門為他做的,下面的裙擺很長,大紅的裙擺鋪在轎子里面。
轎子被紙人抬著向前走著。
尖細的女聲喊道:“新娘已到,啟程——”
接新娘
天空上沒有月亮星星,光線昏暗,遠遠望去,一片濃霧中,纖薄的紙人們抬著一頂紅轎子,緩慢向前走著。
轎子里面光線昏暗,只留著一個小小的窗口,且空間狹小,累贅的紅嫁衣讓池無言費了些力氣,半弓著身子站起坐在了轎子正中。
鳳冠上的珠子隨著轎子的晃動,大力擺動著。
池無言的長相本偏清秀,與艷麗沾不上什么關(guān)系,現(xiàn)在被妝點打扮,一雙杏眼顯得更大,被長長的睫毛包圍著,如春天的湖泊水波蕩漾,讓經(jīng)過的人沉溺其中。
高挺的鼻梁像陡立的山峰,兩瓣紅唇吻過胭脂后,像是怒向綻放的紅玫瑰。
美幾乎要穿破紙張,刺傷眼睛。
池無言伸手去推前面的簾子,卻硬鐵壁,簾子紋絲不動,連上面的流蘇都沒有晃動一下。
抬著紅轎子的四個紙人,畫著潦草的五官,只是用毛筆隨便勾勒了下,勉強能辨認出鼻子嘴巴。
走在前面的紙人,畫著三角形的眼睛,梯形的鼻子,猩紅的嘴巴一張一合,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從口中發(fā)出。
紙人一張一合道;“新娘子,嬌羞笑,新郎官,燃紅燭,共踏歸路赴鵲橋,解一朝相思!”
小女孩歡快的唱著,來來回回的唱著這一句詞,笑聲余音繚繞,久久不曾散去。
池無言身體隨著轎子晃來晃去,頭上的鳳冠差點歪了,他伸手扶住,順便幫自己的脖子分擔一些壓力。
他用意念呼喚自己的鍵盤,按鍵漂浮在他的身邊,與以往沒有任何差別,池無言卻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絲不對勁。
按鍵沒有之前那么晶瑩剔透,上面好像覆蓋著一層朦朧的紗,朦朦朧朧的看著不真切。
轎子上的流蘇晃蕩著,池無言伸手掀開窗簾,外面的霧氣又變的濃郁了。
這些東西要帶他去哪里?
池無言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