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的文字不斷從鍵盤底下飄出。
只敲打第一個字時,池?zé)o言的眼睛耳朵鼻子就開始一一流血。
他聚精會神的敲打著鍵盤,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異狀。
“新郎官,俊美無儔著一身紅袍,只恨當(dāng)時天有不測喜事變白喪,掛白布,立牌位,今兒個再遇新郎官,妾身別無所思,別無所愿,只求再一續(xù)前緣?!?/p>
黑色的文字漂浮在池?zé)o言身邊,當(dāng)池?zé)o言每敲下一個字,就沖向后面的無墟。
文字面對無墟時,像是擁有了生命力,一撇一捺好像化作了無數(shù)雙手,緊緊抓住無墟的手臂,腿,阻止他再前進(jìn)一步。
無墟看了眼纏著自己的黑色,張牙舞爪的東西,這東西并沒有給他威脅感,像字,又不像是字,缺撇少捺。
同時間,白色的骨劍失去了主人的控制,停在了空中。
感受到身后沒有男人骨劍的追趕,楚衣衣松了口氣,但還是極快扇動著翅膀飛著,沒有放慢速度,萬一那人掙脫開,再追上來可就不好了。
池?zé)o言向后看了一眼,男人站在原地,渾身都被黑色的文字纏繞著,那文字張牙舞爪,極為放肆,男人像是被蟻蟲淹沒,只露出了一雙丹鳳眼。
感受到注視感,無墟抬頭看了池?zé)o言一眼。
即使兩人隔著很遠(yuǎn),池?zé)o言還是心驚膽戰(zhàn)的轉(zhuǎn)過了頭,過了幾秒,后背還是涼颼颼的,男人的目光像是一對眼珠子黏在了他的后背。
池?zé)o言僵著身子。
文字變成了黑色的絲線,纏繞住無墟的四肢,容貌俊美的男人像是被吊起來的精致木偶。
無墟看著離去的窮奇和孩童,心中想到,下次再殺也不遲。
大約過了兩個時辰,楚衣衣才停了下來,四肢剛落在地上便癱倒在地,累死她了。
池?zé)o言摸了下自己的臉,一片冰涼,手上還有點(diǎn)血跡,是臉被風(fēng)割破了,池?zé)o言低頭一看,自己的一身青衫已經(jīng)變得破破爛爛,現(xiàn)在才后知后覺的發(fā)現(xiàn),胳膊上也被割破了幾個口子。
劫后逃生讓池?zé)o言放松了一大口氣。
他也學(xué)楚衣衣一樣,向后呈大字型躺倒在了地上。
“好累?!?/p>
穿書才三天左右,這短短的三天卻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這么多事情,不是被人追殺,就是再被人追的路上。
池?zé)o言想,幸好自己還有金手指,不然穿書的第一天就活不下來。
突然池?zé)o言猛地坐起:“婆婆!”
楚衣衣有氣無力道:“放心,我收儲物空間了?!?/p>
池?zé)o言放心的又向后躺倒在了地上,四肢酸痛無力,逃過一死的疲憊感攜裹著他,睡意襲來,池?zé)o言上眼皮和下眼皮貼的越來越近,漸漸墜入夢鄉(xiāng)。
身邊人的呼吸變得平穩(wěn),楚衣衣抬頭看了一眼,又放心的低下頭,還好只是睡著了。
烈日不遺余力的散發(fā)著熱,地上的沙子燙極了,一眼望去,全是白色的沙子,一點(diǎn)綠色的植物都沒有,楚衣衣看的眼睛有點(diǎn)疼。
而且沒有陰影,光刺眼極了,睡得也不舒服,防止那人找過來,還是要重新找一個安全的地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