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云,你有沒有聽見爹娘說的話?”謝將軍神色怪異,又覺不出怪異從何而來。
“外人說什么,我不在乎?!敝x青云注視著少年低垂的眉目,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,“爹娘若無別的事,便先回主院吧?!?/p>
“枕云身子虛弱,需要休息?!?/p>
謝將軍尚且摸不著頭腦,將軍夫人給了他一個(gè)眼色,拉著人走了。
只是今夜注定是個(gè)不眠之夜。
雪夜無月,寒風(fēng)刺骨,謝枕云睡得很淺,屋外的走動(dòng)聲讓他下意識(shí)睜開眼睛。
屋子里燒著碳爐,床榻也提前被白翅暖和過,謝枕云醒來時(shí),鼻尖上尚且殘余著一點(diǎn)紅色的暖意。
“白翅。”
因白翅偏要日日為他守夜,床榻旁鋪著地毯。
黑衣少年就這樣抱著劍睡在榻下,像一條忠誠溫順的黑犬。
即便謝枕云呼喚他的聲音再小,都能立馬回應(yīng)。
“公子?可是冷了?”白翅坐起身,挑開床幔,語氣焦急。
“外面怎么了?”謝枕云眨眨眼,“我聽見府里的侍衛(wèi)從外面跑過去,莫不是出事了?”
“公子稍待,我去外面打探一下便知?!卑壮岱畔麓册?,在榻邊的燭臺(tái)上點(diǎn)亮一盞蠟燭,方才大步走出屋子。
片刻后,白翅從外面趕回來。
只是因沾了風(fēng)雪,怕過寒氣給謝枕云,沒有再靠床榻太近,一邊給碳盆添火,一邊道:“是白日里那個(gè)李耀祖的母親張氏,因?yàn)闆]有等到李耀祖回去,便來了謝府鬧事,說是謝府扣留了他的兒子。”
“公子不必?fù)?dān)心,夫人和大公子已經(jīng)去打發(fā)她了?!?/p>
謝枕云聞言,縮回被子里若有所思。
李耀祖沒回去?莫不是還在梨園等?
也不可能,因?yàn)槔鎴@一天黑便要關(guān)門。
隨即他想到什么,緩緩勾起唇角。
這么多天,想必李耀祖早就花光了金葉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