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等著吧,”孟闊忍不住幫他哥辯解:“他就是現(xiàn)在燒迷糊了,等他醒過來看他要不要你?!?/p>
江騫不以為然地笑笑:“那就等著?!?/p>
孟緒初似乎心事很重,昏睡期間無意識眉頭緊鎖,江騫捧著他的臉,反復按揉眉心,也沒能將其間的憂慮全然撫平。
他其實不完全明白孟緒初心里到底裝了些什么,只能在夜深人靜,四下無人時,凝視孟緒初不安的睡顏,暗自做出無端的猜測。
孟緒初病得迷糊時反而更好照顧,比清醒的時候乖了不知道多少倍,冷了會說熱了會喊,難受了知道哼哼兩聲表達不滿。
這其實只是人類最基礎(chǔ)、最本能的反應,剛出生的嬰孩不會說話,對世界的感知也弱,他們也知道用哭泣表達需求。
但就是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,在孟緒初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里,全部被收攏壓好,嚴絲合縫藏進始終平和的外表的下。
江騫安靜地看了很久。
可惜時間過去,斗轉(zhuǎn)星移,孟緒初燒退后,稍微恢復了自我意識,這種神情就蕩然無存了。
連眉心那些無名的憂慮也再也看不出痕跡,它們不是消失了,只是又被藏好了。
江騫有些失神。
第三天,隨著雨勢漸息,孟緒初終于能夠下床。
他洗了個澡,換上一身正裝,看了眼窗外的天氣,是微微透著一點晴的陰天,空中洋溢雨后青草的味道。
在床上結(jié)結(jié)實實躺了兩天,孟緒初只覺得清新的空氣是最寶貴的財富,難得來了興致,聯(lián)系王阿姨說想在院子里吃早餐。
他邊系領(lǐng)帶邊往外走,一路有修剪草坪的工人和掃地的小姑娘跟他打招呼,他一一笑著回應。
孟緒初慣常的行頭是襯衫加長褲,領(lǐng)口松開一顆扣子,他向來喜歡寬松柔軟的材質(zhì),這樣全套挺括正裝加領(lǐng)帶的穿著相對少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