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做了什么?”孟緒初眨眨眼,忽然笑了。
“那你呢,你在醫(yī)院那兩分鐘做了什么你敢告訴我嗎?”
江騫停住了。
孟緒初其實已經痛得不行了,被忍耐和強行忽視一個月的疼痛,在這一刻爭先恐后又綿延不絕地往他身上傾注,讓他分不清到底哪里在痛。
但他強硬地挺起脊背,和江騫交換著冷漠的對峙。
他料想江騫不會說實話。
可江騫的眼神越來越濃,越來越熱,最后像有火在燒。
“你在乎他?”江騫說。
“什、什么?”
孟緒初像被當頭打了一棍,江騫就這么突兀地把話鋒轉到他從未設想過的地方。
江騫捏著孟緒初的手腕收緊,眼睛血紅血紅的,讓孟緒初覺得他在后悔沒有當場直接氣死穆庭樾。
這個想法太荒謬了,孟緒初不由地顫了一下。
“你在乎他?”江騫反復地問。
孟緒初掙脫不了江騫的手掌,便緊緊握拳對抗他的力量。
他深吸一口氣,一字一句道:“我沒在跟你說這個?!?/p>
“那為什么要提他,他是死是活重要嗎?現在這個結果難得不是你想看到的嗎?”
孟緒初簡直覺得荒唐得可笑。
“你還真是了解我啊,”他輕哂道:“我想什么你都知道,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?”
“那你怎么不想想當時是什么情況,那么多雙眼睛全盯著這里,我要是沒瞞住呢,要是讓他們知道穆庭樾這樣是你弄的,他們會對你——”
“他們想干什么盡管來啊?!?/p>
孟緒初怔住了。
他沒想到江騫會這么說。
他怔忪地看著江騫,不明白眼前這到底是個什么人,好賴話都聽不明白的文盲王八蛋嗎?
孟緒初張了張嘴,卻發(fā)現自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,胃里一抽一抽地疼,在某個瞬間劇烈地痙攣,他沒忍住,悶哼一聲彎下腰。
孟緒初突然塌陷的脊背像一盆涼水,或者冰涼的箭矢,飛速劃破空氣正中江騫的眉心。
他恍惚間冷靜下來,本能地去扶孟緒初,手掌隔著衣服貼在孟緒初上腹,泄了氣般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疼嗎?”